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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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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比喻著人生如一趟旅程,祝福你旅程中的幻覺與沿路的平安,祝福憤怒與哀傷。也祝福時代;它總似候鳥遷徙;和我們對這短暫人生,纏繞的愛。”
跟朋友聊我的感情問題時,我用了很多“不得不”,好像我們不得不面對現實 ,不得不承認現實。可一次次遲疑里,我又在想就算只有明天呢?只有一次呢?
或許我永遠沒法這麼稱呼你。但在我的這方小天地裡,請允許我,輕輕。愛人。
愛人!在愛與自我意識的全盛期,我突然意識到,時間啊!我根本沒法抓住你!
現在終於不了。
感謝!我有了流淚的能力。感謝!我有了流淚的自由。
今年五月我說“我會因為太多事情難過了,總感覺18歲時的自己更有力量。”那時候還沒確診焦慮症復發,很多時候我都分不出自己喘不上氣是因為哮喘還是復發,但我一直拖著不去看醫生,說不上為什麼。
直到哮喘越來越嚴重,直到每天都會摔跤,我終於走進熟悉的醫院看到了熟悉的診斷書。我突然就有點洩氣了,也松了口氣。
現在每天都會流淚,沒什麼原因,但我甚至有點慶幸。我終於不用再為眼淚尋找藉口和原因。我可以隨時隨地,不受任何限制的流淚。
四年前我在日記本上寫“初二的時候因為愛掉眼淚被嘲笑的陰影自始至終都留在我的心底。好像總覺得哭是一件丟臉的事。如果在一個將要流淚的情況下,我拼盡全力忍住了,我會覺得死裡逃生。”
這一刻,我聽到的再也與我的耳朵無關,它和引起我感官注意和回憶的又埋藏在我肉體中其它隱約而模糊地感覺到的事情聯繫了起來。它們一起湧現了出來,在我的意識里潛探而行。

是自由。一點都不含糊的,絕對的自由。
最近兩個月,我每天總要扣出兩三個小時給書。我看書很快,一本最多放不過一周。我像是匍匐在它們身上、發了瘋似的想從中汲取養分。

在家多半時候,我都靠在飄窗上,面對著書架讀。在這樣的時候,一種隱約的、難以言狀的感受就總會浮現,但我從沒嘗試把它轉換成文字。已經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我跟著字伸懶腰、跟著字翻跟頭、跟著字流眼淚。那樣的方塊小東西就是有種神奇的力量,讓我平靜,也讓我暫時忘記身體的病痛。

今天中午開了本新書,寫的太好了!好到幾乎每句我都想划上橫線。耳機里的曲子恰好播到了那首,什麼曲子?就是在我真正愛上自行車時響起的那首。也是長白山雪場,一個人在大斜坡騰空飛起來時,耳邊炸開的那首。
焦慮症發作的時候,我總認為自己在大聲尖叫,但現實是我只是僵坐在那裡,感受著尖銳的耳鳴和強烈的不安。心跳加速、驚恐萬分,窒息的恐懼讓我呼吸困難。短短幾分鐘就能出一身冷汗。
而更多的時候,它表現為持續的全身無力和突然的平地摔。我總在焦慮和擔心,計算下次發作會是什麼時候。我還能這樣撐多久。
我摸了摸胸口,那顆鵝卵石還在撞。那點縱容,是真的。這是最痛的。
痛是浸透了冰的布,裹著骨頭縫里的涼往肉里鑽。那顆心沈在胸腔里,硬得像從河底撈起的鵝卵石,帶著水腥氣的冷,一動不動地硌著,鈍痛順著肋骨根往四肢爬。過了一陣子,它忽然動了,不是跳,是撞——一下下撞在肋骨上,像要把那層薄骨撞出裂紋來,痛混著麻,在皮膚底下織成網,分不清是身體里的疾病在鬧,還是別的什麼。

我看著鏡子里的影子,有點認不出來了。那些原來竪在跟前的界碑,一塊塊往後面挪,土被碾出轍印,但我想不起是誰推的。可能是我自己,是我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進來的——那些我從前見了就皺眉頭的,夜裡想起來會驚醒的,攥著拳頭才敢罵一句的東西,如今在屋裡走來走去,像住了很久的熟客,本來就是的。
只要一跟煜煜子聊天,我就有種回到上學的感覺。因為她一點也沒變,讓我心裡泛起點點愛意。像是回到了在宿舍露台吹風聊天的那晚,久違的有種輕鬆感。她拉著我,拽著我,讓我帶著自己這具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渾渾噩噩的軀體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大學那節水課,昏昏沈沈睡了個午覺,悶熱的風吹起窗簾,碰倒了我的杯子。她就是有種神奇的魔力,似乎只要她還是她,我就能永遠找到自己。
討厭崩潰的數據,討厭鬼設計的衛生用品,討厭失控的情緒,討厭陰魂不散的爹,討厭啊!這些討厭的事情總在發生,它們集结,它們發難,它們就等著撕碎我了,我感覺一剎那自己就能被吞噬了。
我太崩潰了,週五的方案最後忘記保存,導致我一整個周的數據沒有了。整個週末都在加班加點的解決這個事情,結果甲方給的數據出了問題,我全都得重做。來了例假肚子疼的直不起腰,只能蜷縮在床上,最後一條安睡褲剛穿上就壞了,勉強墊著夜用衛生巾,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動都不敢動結果還是弄在床上,我邊收拾床邊流眼淚。手機響了,一看那個還沒死的可恨的爹又開始騷擾我。我徹底崩潰大哭,哮喘又犯了,噴霧劑被我弄到床底了找不到,整個世界全是尖銳的耳鳴,托我爹的福右耳還能好點。
她們圍在一起,我發現是在看他的家,我就聽見他一個人在講話,世界好像發了大水很多樓都不一樣了,我只記得楸樹家園附近是一片海洋。
我累累的,感覺對不起自己。根本沒有照顧好自己,想抱抱我。想回到小時候去,那麼矮小,感受不到世界漠然的注視,時間也不會矮下身去抓住我。
親愛的你,對不起呀!不要回到小時候去,那麼矮小,除了時間誰都可以抓住你!不要!我會保護好你!
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判斷,無法明確自己的特質,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
實習結束後,我思考了很長時間,真心覺得這樣的環境不適合我,於是開始真正自己創業。我發現環境真的會扭曲人的自我認知。現在的狀態讓我意識到,有時候我的高標準會讓身邊的人感到壓力。我會盡量去改善這一點,我已經可以非常精准地辨別出哪些特質是需要保留的,哪些是需要改善的。
我去判斷一段關係或者一個環境的好壞,一個很大的因素是“被看見”,不僅是被他人看見,還要我能看見自己。這在親密關係中也是共通的。最近我的狀態不太好,有點焦慮,感覺20歲之後的生活基本上都是梅雨季。
我覺得自己不太適合職場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職場讓我看不清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很難意識到自己的特質,分不清哪些是優點,哪些是缺點。那裡的空氣會讓我慢慢忘記自己。
例如,我是一個對工作要求很嚴格的人,不願意因為突發情況去休息,從而延緩自己的計劃。這個特質在我的人生前半段幫助了我很多,比如升學、創業等。但在進入職場後,尤其是在我上一份實習工作中,這份工作要求員工每天都要對一份數據模型進行分析。我是一個很喜歡做分析的人,通常會結合歷史背景和市場變量寫出一大段內容。有一次,同事半開玩笑地跟我說,“你少寫點唄,我們壓力很大啊。”我意識到,我也可以敷衍了事地完成這份工作,但這與我的特質相悖。
愛人是什麼?我可以這麼稱呼他嗎?愛人可以是我單向的嗎?
夏天我特別愛洗完澡之後衝進空調房裡,奶奶總在我的洗澡水里加花露水,因為鄉下蚊子特別多。我挺招蚊子的,腿上被咬的沒一塊好地方,但我還是最喜歡那裡!
我們住在六樓,沒有電梯。有一次家裡出去玩,奶奶幫我扎了一根一根那樣的麻花辮子,姑姑在商場里給我買了件紫色的絨毛外套,還有一雙帶著小毛球的靴子。我記得那個外套要六百多塊錢,當時算很貴了!後來我們又一起去划船,但我又記得那天有點熱,不知道我是不是把記憶嫁接了。湖里的鴨子一直在叫,我餵了它們好多麵包。回家打車到樓下,我貪懶耍賴不想爬樓梯,就假裝睡著了。爺爺應該發現了,揪我的小辮子,但還是抱著我爬樓。
四川的步行街有賣那種紅糖冰粉,那會還沒有現在那麼多的花樣,就簡簡單單一碗賣的也便宜,好像才五毛錢一碗!我特別愛看小販把紅糖漿澆到冰粉上的樣子,濃稠的糖漿慢慢滲下去。我們還去過爺爺下鄉支教的那個小村子里,
跟煜煜子逛操場散步的時候她說想回到小時候,想被爸媽拎起來騰空。我問她什麼是“拎起來”?她說“你不知道嗎?就是大人抓著你的胳膊把你提起來晃呀。”我沒被這樣拎過,但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記憶里童年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在四川的日子。那時候姑姑也在,那會她還是那個穿白裙子的姑姑。爺爺去世的早,但我記得他挺愛我的。
我從小就不太愛走路,家裡人都說我嬌氣,爺爺會讓我騎在他肩膀上去買零食,讓我張開手玩「坐飛機」的遊戲,他會抓著我的手腕轉圈圈,那時候的夏天還沒有現在那麼熱呢。
即使對方對我做了這些事,我也會忍受,忍耐。因為害怕結束帶來的改變。但這些都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如果對方對我做了,那我會特別難過。我之前習慣用退讓的方式來換取對方不要離開我,但其實這有點虛偽,因為相比較於結束而言,其他東西好像都好忍受一點。我要做的只是把心拿的遠一點,往後退一步。讓他那些不好的行為不要刺痛到我就好了。
但值得慶祝的是,我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和行為。「看見」就是邁出左腳,現在已經輪到右腳了,我開始真的思考自己想要什麼,現在我身處的這段關係於我而言就是一個很好的小世界。這讓我不再像霧裡看花一樣不安,即使新世界可能不安全,但我也想左腳右腳再左腳,橫衝直撞的跑起來!
我之前覺得自己是一個在感情里需求感比較強的人,但現在突然覺得不是的。我也能接受那種不怎麼聯繫的模式。之前我為和對方的聯繫變少而感到難過的原因更多的是我習慣了。因為最開始就是這種相處模式,所以我習慣了。那在發生改變的時候我就會有種不適感。這也就證實了我之前說過的“我不喜歡改變,固定的東西改變了就會讓我有一種不安全感。”
其實相比於想要什麼,我更清楚自己不想要什麼,「改變,冷漠,結束,欺騙,蔑視,暴力」這裡排序的先後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我其實是個不太會主動結束一段關係的人,
那從愛人的角度來講,我自認為我是懂愛的,我也說過“我愛你”,但我覺得我說“我愛你”時的那種愛,跟我理解的愛不是一樣的。更像它的平替版本。我一直認為自己很擅長在感情里扮演下位者的角色,並不是因為我喜歡虐戀情深那一套,而是我總是下意識認為對方會離開,我得提早接受。至於親人,我想我本身在這方面就沒什麼情感,更多的是責任。當然我的媽媽和奶奶除外,在她倆身上我感覺自己是因為有愛,所以才會有責任這樣的想法多一點。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我也不太需要別人陪我,不太需要別人在意我,不太需要別人愛我。可能因為小時候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會因為有人為了我做這些事情感到開心。
好像我在一段關係結束時更多的是因為失去了一種狀態而痛苦,而不是因為失去了对方。與人建立越多的連接,我越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個完全自洽的人。我的慾望、想法、言語和行為可能都不一樣。這種情況讓我感到有點難受。很多時候,我明明需要對方,但我又會覺得這是一種期待的暴力,所以我會選擇不說或者說反話又或者降低期待,但這裡我是真的希望對方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如果對方沒有做出我想要的舉動,我就會有點難過。這是一個例子,因為我覺得,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真正的需要過一個人。
不管是朋友、愛人還是親人。可能是我在朋友關係里是一個需求感不高的人。我的生活本身就只需要我自己,所以在朋友關係里我更多的是想要和希望對方開心。
模糊總讓人恐懼。